第五章</p>

  戚念联系到了我。</p>

  她按捺不住了。</p>

  「苑舒，我们见一面吧。」</p>

  明明只是一条匿名短信，我却能想到那人的语气和神态。</p>

  戚念还是没怎么变，大气、端庄。</p>

  正红的唇色，衬得她气质更佳。</p>

  「你找我什么事吗？」我开门见山地问。</p>

  戚念咧唇一笑。</p>

  「你倒是直白，那我也不拐弯了。」</p>

  「你和陆江辞离婚吧。」</p>

  我抿唇一笑，「怎么说？」</p>

  戚念呷了口茶，双腿交叉，身体微微前倾。</p>

  「江辞爱的人一直都是我，你们在一起永远不会幸福的。」</p>

  「离婚是你最体面的选择，苑学妹。」</p>

  久违的称呼，听得我眉心一跳。</p>

  我知道，戚念是在提醒我。</p>

  强调她和陆江辞的过去种种。</p>

  但她不知道。</p>

  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现在都是我反击的利剑。</p>

  「可是戚学姐，那些都是过去了啊。」</p>

  「真正陪在陆江辞枕边三年的人，是我。」</p>

  过往的回忆，过去的感情，无一不是过去式了。</p>

  戚念面上挂不住，表情有些破碎。</p>

  「你什么意思？！」</p>

  「你是想和我争吗，苑舒？」</p>

  我摇摇头，淡定地品茶。</p>

  「你在这和我浪费口舌，不如多去和陆江辞吹吹枕边风。」</p>

  「还是说，你不敢啊？」</p>

  戚念表情骤变，眼神里的嫉妒快要迸发出来。</p>

  「我不敢？笑话！」</p>

  「苑舒，你在以什么身份这么和我说话？」</p>

  我打量了一眼戚念，忍不住笑出来。</p>

  「当然是陆太太的身份啊。」</p>

  「你！」戚念攥紧了拳头，鲜红的指甲仿佛嵌进肉里。</p>

  倏地。</p>

  她的表情舒展开来。</p>

  顺着她的眼神。</p>

  我瞥见了手腕上的疤痕。</p>

  再抬眼时，戚念好像换了个人。</p>

  「苑舒，你是不是忘了你留在我这儿的视频？」</p>

  她的语气轻蔑，整个人往靠背上倾斜，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审视着我。</p>

  模糊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浮现在我眼前。</p>

  控制不住的情绪快要将我湮没。</p>

  但那又怎样？</p>

  我快要死了啊！</p>

  我拿起包，站起来俯视着戚念。</p>

  「霸凌者永远无法原谅。」</p>

  「该羞耻的人从来就不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