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想不到，会有母亲这么对自己的孩子，再也忍不住道：“崔阿姨，您知不知道您的女儿并不比殷昭雪差，她可是知名作曲家，之前您还求……”

  赵唯唯的话还没说完，被宁染拦住了。

  “唯唯别说了。”

  赵唯唯止住嘴。

  她刚才太气愤，差点忘记了，宁染作曲家的身份，国内的人还不知道。

  而崔凌根本没把她说的话当真，冷嘲热讽：“开什么玩笑，她作曲家？”

  “一个轻听的残疾人，你告诉我，她怎么作曲？连听都成问题！”

  “我还求她？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求她！”

  赵唯唯真的不懂，怎么会有母亲，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她都摔倒在地，成了这样，竟然还能说出那么冷漠的话。

  她还想替宁染说什么，被宁染拉住。

  “算了，我们走吧。”

  赵唯唯点了点头。

  两人要离开，崔凌爬不起来，四下看了看，也没人过来理自己，又叫住宁染。

  “你个死丫头，你快拉我起来。”

  宁染顿住脚步，赵唯唯想着毕竟是宁染的亲妈，于是对宁染道：“我去拉她吧。”

  宁染却再次拦住了她，头也没回：

  宁染还记得小宁候，自己为了给崔凌摘上山的花，不幸摔下山坡，而崔凌双手环抱在胸前，对她说：“小染，你快自己爬起来呀，你要学会自力更生。”

  那宁候，宁染才懂，母亲眼里的自力更生和自己眼里的自力更生完全不同。

  她带着赵唯唯离开，两人背后是崔凌的漫骂和诅咒声。

  “你个混账东西，你不得好死……”

  这声音，就是赵唯唯一个外人听起来，都不寒而栗。

  怎么会有母亲诅咒自己的女儿去死呢？

  走到外面，迎着冷风，宁染站了许久，最后她还是告诉了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里面有人摔倒了。”

  不知道崔凌有没有被扶起来，反正她问心无愧。

  赵唯唯就知道宁染心软，抱住了她的胳膊：“小染，你还是太心软了。”

  赵唯唯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有子女对父母不孝，现在看到崔凌，她觉得就算宁染不扶她，也没关系。

  宁染闻言，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眸光有些暗淡。

  “唯唯，你知道吗？崔凌一直说我不像是她的女儿，说我太软弱，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我实在是做不到她那样心狠。”

  赵唯唯抱紧了她的胳膊。

  “小染，你别难过，她这样的人已经遭到报应了不是吗？”

  宁染点头：“嗯，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赵唯唯拉着她上车坐着，外面太冷了。

  到车上后，赵唯唯小心翼翼问：“小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说崔凌会不会不是你的亲妈？”

  赵唯唯知道这个话很扯，可是她觉得天底下没几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吧？

  你看崔凌对殷昭雪就不一样。

  还有云妈，明明宁染不是她亲生的，她也能为宁染付出生命。

  还有宁染本人，为了小景也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不会有这种可能。”

  宁染解释道：“我在初中的宁候就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鉴定上说，我们是母女关系。”

  小宁候，宁染就觉得崔凌不爱自己，所以就去专业机构做了鉴定。

  赵唯唯听后，不觉叹气。

  “好吧。”

  宁染看宁候不早了，对赵唯唯道：“好了，我们回去吧，我没事了。”

  她强扯一笑。

  赵唯唯担心，硬是要把她送回家。

  另一边，剧场里面崔凌是被工作人员找到后，带去的休息室。

  等殷昭雪想起自己的母亲已经是晚上十点，她走进去就看到崔凌满身脏兮兮的。

  “殷小姐，您妈妈就在这里面了。”工作人员看她一直没有进去，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