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对他严厉逼他上进的干爹。

  姜若虚于那个孩子，大概不过是功课不会做，耍赖之后非但得不到安慰还被父母骂哭，离家出走后得到的好心人的一颗糖。

  糖的一生在他嘴里化开来，甜丝丝的。

  糖吃完了。

  孩子回家了。

  只有那落地的糖纸被剩下来，依旧在每个秋凉的夜晚被风吹起、落下、再吹起。

  没有糖的一张糖纸，什么意义都没有。

  那肉嘟嘟的小胖子抽条儿地长。

  长成英俊的少年。

  又怎么会记得他这样一张可有可无的糖纸呢？

  于魍魉而言，姜若虚除了蹲下来揪他鼻头、欺负他讨要一个师尊名号、是讨厌鬼，还是什么？

  还指望他守在自己身边，像侍奉他亲爹一样沐浴更衣吗？

  “可笑。”

  姜若虚自嘲地一笑，欲起身。

  不料跪得太久，意识之海一阵波涛汹涌。

  丹田混沌，怎么都无法聚气立定。

  意识摇摇晃晃之际，大殿那一抹红仿若生出了脚，在一片逐渐合拢的漆黑中撕开一片生机，急匆匆向他走来。

  姜若虚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很多有的没的。

  他家罔儿长大了，那腿也是这般修长挺拔吗？

  他的肉肉会缩减下去，被岁月打磨成刀削斧劈的模样吗？

  他会长得比自己高大还是依旧保持肉肉的可爱的样子？

  姜若虚感觉自己的身子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鼻尖又有那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气息。

  叫他安心如同在那白沙庭院之中。

  恍惚间，又倚在门边。

  门外白沙闪着夏日的阳光。

  那孩子搬来小板凳踩在上面挨着灶台边儿颠勺做菜。

  大拇指摁住酒瓶口，撒一圈白酒，窜起比自己还要高的赤莲之火。

  传说中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