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哭腔。</p>

  “苏小凌，你去哪了？”</p>

  飞机即将起飞的提示音响起。</p>

  我没有回答，把手机关机，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p>

  可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劳累。</p>

  失眠已久的我，竟然在飞机上睡了个好觉。</p>

  只是在梦里，依旧不断地能看到慕念瑶的脸。</p>

  七岁的时候，一起玩过家家。</p>

  她说她是新娘，我是最帅的新郎。</p>

  十八岁的时候，我们确定了关系。</p>

  她说她会赚好多钱，给我最盛大的婚礼，组建最幸福的家庭。</p>

  我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p>

  是在苏星辰出现以后，还是在更早的之前？</p>

  我想不起来。</p>

  慕念瑶几乎充斥着我整个前半生。</p>

  不管我怎么保持镇定，放下她，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扒皮抽骨的痛。</p>

  下了飞机，我甚至没有勇气打开手机。</p>

  “小凌！”</p>

  爸爸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向我招手。</p>

  数十年未见。</p>

  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流着泪在沙发上等妈妈回家的男人了。</p>

  他老了，却比年轻时候更要光彩夺目。</p>

  “长这么大了。”</p>

  爸爸不断抚摸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p>

  我扑到他的怀抱中。</p>

  “爸，我不怪你。”</p>

  “是你告诉我的，男人要有自己的尊严，与其等着被爱，不如自己先爱自己。”</p>

  二十年前的爸爸，与二十年后的我。</p>

  都做出了一样的选择。</p>

  “小凌 ，慕念瑶的电话打到了我这里。”</p>

  爸爸擦去了我脸上的泪，自己的眼泪却先掉了下来。</p>

  “爸爸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p>

  手机上，密密麻麻，一条一条，全都是慕念瑶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短信。</p>

  我还没来得及看完，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p>

  “小凌……”</p>

  慕念瑶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颤抖。</p>

  我从没见过她如此紧张的模样。</p>

  我有些想不明白，苏星辰已经回来了，她为什么还会这么在乎我这个替身。</p>

  “小凌，你看了我的日记是不是，那不是真的。”</p>

  “我和苏星辰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把他当弟弟。”</p>

  “你一定很伤心吧，我看到了你留在日记本上的泪痕。我承认这段时间是太疏忽你了，可我从没想过伤害你。”</p>

  我有些恍惚。</p>

  “慕念瑶，我知道你嫁给我因为长辈施压。所以我选择离开，成全你和苏星辰。”</p>

  “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p>

  “你为什么，要哭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