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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麻匣      更新:2023-12-28 20:45      字数:2142
  “洞天蛊与你的身体完全融合,交给我,就必然要碰触,就像碰触你的脏器,甚至比这更难受,你忍得住?”剌觅道。

  “请尽力而为。”空云落语调平平却坚毅,“一切以治好曲谙为先。”

  “那好。”剌觅点点头,“你躺。”

  清晨,曲谙睡醒,天刚亮。

  平常他一睁眼,周寻的照顾便如影随形,哪怕周寻受伤了,也醒于他之前。天他都坐起来了,也没见周寻。

  “周寻。”曲谙唤了一声。

  过了会,马车发沉重的嘎吱声,周寻掀开帘子进来了。

  他的脸色苍白地过分,头发还沾碎叶,手里拿着水曩,对曲谙笑笑:“水是温的,你用。”

  声音都是虚软的。

  曲谙注意到他递过来的手,手背有一块不正常的红肿,瞧不是什样的伤痕。

  “为何如此憔悴?”曲谙问。

  “昨夜守夜,累了些。”空云落柔软地看着曲谙,“公子,我靠你一会吗?”

  曲谙抿唇不语。

  空云落就主动坐过去,贴着曲谙的一边胳膊,脑袋缓缓歪过去,靠在曲谙的肩上。

  他闭上眼,心想:

  太值得了。

  第203章

  那天起,周寻的身体状况似乎一落千丈,他时常冷汗,变得笨拙,给曲谙煎药把己的手烫了水泡,有时竟连蹬上马车都力气不足。这一切曲谙都看在眼里,为他把脉,脉相又一切正常。

  “你是不是中毒了?”曲谙一脸严肃,“之前中的软骨散还没解清?”

  “都过去许久了。”空云落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啊。”

  曲谙没心情和他笑。

  空云落感觉周遭的空气都是甜的,他为了让曲谙打消顾虑,道:“不过是水土不服而已,缓几日便好。我的力气还在呢,不信你我扳手腕。”

  他主动举起手,对曲谙一挑眉。

  曲谙不甘示弱,握了上去。

  两人的手明晃晃的对比,一只修长宽厚,一只白皙细瘦。被周寻的手握住,曲谙就预感到己会输,他的手几乎完全被周寻所桎梏。

  空云落稳了

  稳气息,道:“开始了?”

  曲谙点头,顿时手腕被一股绵厚的力道缓缓压去,而他使的力气根本无从抵抗。

  空云落本想以此证明己无需担心,但曲谙抿着唇蹙着眉,秀美的脸透着倔强,简直让他想搂进怀里抱着,哪还忍心赢?

  于是空云落卸去力,让曲谙把他的手扳倒。

  曲谙也不傻,知道对方放了水,嘟囔一句:“知道你厉害。”

  空云落捏了捏他的手,主动松开,“甘拜风。”

  尽管如此,周寻的异样也不是一场掰手腕就简单带过的。既然不是身体了问题,那就是其他方面,不是曲谙所长,却是他接触的,就只有——

  “是不是你欺负他了?”曲谙揪着剌觅的小辫子审问。

  剌觅一脸茫然,“谁?”

  “周寻。”曲谙道,“定是你给他蛊了,否则他怎会突然虚弱?”

  “我、我没有。”

  “心虚了。”曲谙眯起眼睛,“好啊你,竟学会蛊害人,看我不告诉连宵,让他收拾你。”

  “你别告诉他!”剌觅要是有尾,必然是夹了起来,接着他又想起连宵不在,便不怕了,木着脸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果然做了什。”曲谙道。

  剌觅不说话了,曲谙就说他默认了,他真是有难言,冤枉死了。

  “你不知好歹!”剌觅发起脾气,抽回己的小辫子,撇过脸去。

  “公子,你误会他了。”周寻走了过来,温声解释,“是我马虎,不小心碰了他的行曩,被毒虫咬了一,怕你误解才未你说实情。”

  曲谙愣了愣,“是这样?”

  剌觅扭头幽怨地看着他。

  “正是如此。”周寻笑着扶着曲谙的肩将他带回马车,“天色不早,你快休息罢。我用凉水擦了榻,熏了药草,凉快舒适。你早点睡,明一早便赶路。”

  曲谙还是有疑,也架不住周寻把他摁去,再用蒲扇扇徐徐的风。如周寻所言,的确舒服,曲谙没挺一会,就睡着了。

  空云落温柔地看着他,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你怎那好?”

  嗓音低柔无奈,难掩爱

  意。

  一刻钟后,他从马车来,走到剌觅身边,“开始罢。”

  剌觅道:“再继续,就瞒不住他了。”

  “我瞒。”空云落道,“直到我撑不住那天。你动手罢。”

  说完,他主动躺,两手放松放在身侧,缓缓闭上眼,“动手。”

  “还要钉吗?”剌觅问。

  “钉。”

  剌觅便拿一个布包的长物,打开是两根手指粗,小臂长的铁棍。

  空云落将手舒展开,他的两边手背各有一枚红色的凸印,对曲谙说是虫子叮咬而来的红肿,实际上——

  剌觅犹豫了片刻,咬着唇,双手握住一根铁棍,高举起,再用力钉——

  铁棍穿过那处凸起,穿过空云落的手掌,深深钉进了地里。

  另一边也样。

  这两处是他真气内循的节点,钉去便断截他的内力,就算挣扎也不至于事。

  空云落似乎习惯了手掌被穿透的疼痛,只是眼皮颤了颤。

  接着剌觅熟练地调配药汁,不过行动匆忙,他缺失许多材料,用得最多的是己的血。几番鼓捣,做了一碗赤黑色微微鼓着泡的玩意。

  他把碗沿抵在空云落的唇边,道:“喝去。”

  一股冲鼻的味道入侵,腥苦得叫人反胃。这激起了空云落的一段回忆,在他小时候,还在楼应霖的囚禁之,也时常被喂这样的药汁。就算他不想喝,也会被捅开喉咙,强行去。

  甚至连喉咙几乎被捅穿的痛楚、药汁进来的呛喉与反胃,都一并重现在他的身体上。

  他本地挣扎抵抗,却无力挣脱手掌的两根铁钉。

  他想到了曲谙。

  哥哥救我……

  却努力地吞咽,喝让他痛苦的液体。

  空云落这副模样剌觅见过许多次,每一次他都忍不住问:“你不会死罢?”

  毕竟这种药,寻常人一滴都碰不得。

  空云落咳嗽了几声,重重缓了一气,“死不了。”

  这里有曲谙,他哪也不去。

  很快这碗药就发挥药效,他的身体热得想要化了似的。

  他的血液仿佛

  变成了翻滚的岩浆,熔化着他的骨骼,这感觉他熟悉,很像遡时蛊发作时。

  若真是遡时蛊便好了,他就变成曲谙喜欢的洛洛,犯了天大的错,只要服软,曲谙都愿意原谅他。

  “何种感受?”剌觅问。

  空云落嘶哑道:“像在被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