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5
作者:麻匣      更新:2023-12-21 12:21      字数:2384
  “曲家上,一夜之间被夜血门……”曲谙低声道,“这多无辜的人命,他怎得了手?”

  空云落无法与他共情,只觉得这里气味难闻,便总挨着曲谙,时不时凑到他耳畔深吸一,又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

  “你做什?”曲谙无法忽视他的行为,“我很香吗?你老是闻我。”

  空云落道:“一身药味,难闻。”

  曲谙迷惑,“那你为什还闻?”

  “想闻。”空云落面无表情。

  曲谙:“……”这个人越来越奇怪了!

  参观了一圈,曲谙和空云落离去,来后却见一顶轿子停在马车旁,一娇小俏丽的女子正与段千玿说话。

  “你到底什来头?偶然路过,怎还进到人家家里去?”

  段千玿现在的皮是老实忠厚的车夫,便又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把小姑娘气得不轻。

  “夫人,此人愚钝,都不知道奴婢在问什!”小姑娘回头冲轿子告状。

  曲谙不明不白道:“发生了何事?”

  那小姑娘看过去,登时“呀”的一声惊叫来,“曲爷!”

  曲谙呆愣愣地点点头,“我姓曲。”

  小姑娘忽然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跑到轿子前,“夫人!奴婢见着曲爷了!他还活着!他回来了!”

  轿子的帘打开,露了一张端庄文雅的脸来,她望向曲谙,面露讶然,“真是你,曲公子?”

  曲谙迷茫不知所措,空云落还在身边放冷气,“谁人?”

  “我……不记得了。”曲谙小声道,这大概是曲岸的熟人,他却从未见过。

  轿子里的女子走了来,身姿纤细款款,优雅柔和,一看就是位大家闺秀。

  而她也很会察言观色,立刻就从曲谙迷惑的神情中猜到了什。

  “曲公子,你莫不是……忘了我是谁了罢?”年轻的夫人道。

  一时间,八方实现汇聚于曲谙,曲谙几乎进退两难,只哭丧着脸,“我先前伤到脑子,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年轻的夫人点了点头。

  小姑娘却有些急了,道:“怎会这样?你连我家小姐也不记得了

  ?你是有过婚约的呀!”

  此话一,曲谙整个人都懵了。

  虽说这位年轻的夫人曾是曲岸的未婚妻,但如她已做为人妇,小腹微微突起,看来有了身孕。曲谙悄悄松了气,站在空云落身边的底气回来了。

  怪了,我为什会心虚?曲谙不得其解。

  曲谙得知,这位夫人姓张名言,是陌阳第一富商之女,从小便与曲谙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在曲岸十二岁时,他俩就订了……

  “好了,宝松,这些不重要的事,就别再提了。”张言道。

  日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张言便前来祭拜,见从前张家与曲家的关系密切。

  张言让婢女宝松将祭品摆在正堂,烧香,添酒,虔诚跪拜,曲谙就觉得,这一定是个好女孩。

  “说说你罢。”张言对曲谙笑道,“这些日子,去了哪?”

  曲谙便老老实实地说己被高人救走,在西平镇生活,但脑子怕是难以完全恢复,他只记得己叫什,是哪的人。

  “活着就好。”张言道,“竟是在西平镇,我听闻哪不安宁,没有官差,人命如草芥,你体弱,在哪不安生,要不回来罢。”

  空云落闻言,揽着曲谙的肩往后带,无声宣示主权。

  “这位是……孔洛,与我住,也是为高手,有他保护我,不必担心。”曲谙笑道,他不敢说空云落的大名,怕让张言动了胎气。

  不过他的话倒是阴差阳错让空云落舒心了些。

  “原来如此。”张言对空云落道,“多谢阁对我这弟弟的照顾。”

  曲谙忽然心头一暖。

  张言知晓曲谙想去拜祭父母之墓,便也带他去了。

  宝松担忧道:“夫人,你来那久,还要去阴气如此重的地方,大人定是不许的。”

  “你我不说,谁知道?”张言安抚道,“不打紧,我兜着呢。”

  大人?莫非张言的丈夫,是顶替曲泛之陌阳知府之职的人?

  墓地距离不远,就在后山。

  “曲大人生前深受百姓爱戴,后事也是全城百姓筹钱办的。”张言叹息道,“原先还想上书朝廷,让上头为曲大人一家讨个公道,却因……

  ”

  曲家身负私吞国宝之罪,被朝廷划做了罪有应得那一类。

  曲泛之的墓是用石砖砌的,修建得大方整洁,墓碑上刻着他生平的成就,曲谙仔细看了,想通过这些言语,勾勒他生前的模样。

  张言将香递给曲谙,曲谙接过了,又分了三根给空云落。

  空云落也接了。

  曲谙认认真真地鞠了三躬。

  我不得已,占用了曲岸的身体,但我发誓,一定善待己,不辜负你的养育。愿你一家人,在天上得以团聚。

  拜完后,曲谙睁开眼,发现空云落也跟着他拜完了。

  “哪一起拜的?”宝松脆生生道,“倒像夫妻拜高堂似的。”

  “宝松,胡说什呢?”张言道。

  曲谙瞪大了眼,脸腾地红了。

  空云落若有所思。

  扫墓结束后,曲谙的心情有些低落,张言也要回了,在走之前,她对曲谙道:“曲岸,你变了许多,比从前爽朗了,身子看着也好了不,我很欣慰。你我虽无夫妻之缘,却也有多年情谊在,若你愿意回来,我给你安排一住处,安安定定的过日子,比什都好。”

  “多谢言姐着想。”曲谙道,“只是我……”他转头看了眼空云落。

  “放不他。”曲谙笑了起来,“想和他在一起久些。”

  张言眼底划过一丝惊讶,继而了然地笑道:“你舒心便好。曲大人在天之灵,也定是想你在快活的过这一生。”

  张言走后,曲谙叹了气,神色黯然。

  “怎,不舍?”空云落凉飕飕道。

  “不是,我只是……”他对张言的善意受之有愧,他并非她的童年玩伴,却平白占了这份便宜。

  “你方才说放不我,是真心话?”空云落道。

  “当然是……你听到了?”曲谙惊道。

  “这有何难?”空云落道,“曲谙,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接近我。”

  “喂,一厢情愿这个词也太过分了吧?”

  “我不管你是谁,你从何而来,过去如何,都就此抛弃。”空云落看着曲谙,“后,你只是我一人的……”

  哥哥。

  空云落闭了闭眼,压心底翻涌的浪潮,“你晓得的。”

  “晓得什?我不晓得啊,你把话说完啊。”曲谙道。

  空云落甩手走了。

  曲谙马上跟着,伸手扯他的袖子,笑嘻嘻地追问,胸的郁结被空云落几句话解开。

  他说,不管我是谁,从何而来,过去如何。

  他认识的曲谙,他愤怒过的、怨恨过的、在意着的、关心着的、都是曲谙。

  段千玿和连宵将马车拉去修护了,虽说还有几天就回到不归山庄,该谨慎的仍是不松懈。

  而曲谙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去客栈开间客房,好好泡个澡放松一番。

  傍晚他便又动身,那就在此之前,享受热水,晚上在马车上睡觉也会惬意许多。

  空云落听了他的说法,也很是动心。

  待小二将热水都倒进浴桶,二人正欲解衣脱袍时,门有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