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皇子？”

  秦氏叹道：“可不是么，天还没亮就跪在殿外，陛上早朝时御驾经过都没理他，人打扫庭院，他怕碍事就自己挪到侧门边去跪着了。”

  侧门也是邵循必经之路，避无可避，她也没想过要躲着位表哥。

  赵言彬跪了数个时辰，即使极力克制，但是已经完全直不起身子，歪歪扭扭跪在里垂着头。

  时突然有双丁香绣鞋现在眼帘。

  赵言彬愣，抬起头来看见就是邵循精致明丽却又神平静脸。

  他脱而：“表妹……”

  接着在秦氏不赞同目光低声改：“贵、贵妃娘娘。”

  邵循脸松，“殿，你在里干什么？”

  赵言彬嘴动了动，时没有说话。

  邵循道：“你是想为你母亲求是不是？”

  赵言彬抿起嘴，沉默了会儿方才了头。

  “你是不是觉得……”邵循道：“淑妃是被我陷害，或者虽然是她做恶事，但是陛仍然刑过重？”

  “不是！”原本沉默少年皇子立即反驳：“我知道事是谁对谁错……”

  他深了气：“我知道陛不是随意冤枉人人，他甚至准许我去翻阅档案，昨天些证据供我也翻过了不百遍。”

  邵循问：“就是觉得切都该怪我，是我让你母亲朝行差踏错，方落得如此田。”

  赵言彬闻言看了她半晌，方才苦笑道：“表妹，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人？竟可以无耻到如此境。”

  邵循叹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皇帝说不用担心三皇子报复，说他是“朕儿子”，即使不亲近，皇帝对他孩子仍然是了解。

  “但你仍然跪在里为她求么？”

  三皇子眼神黯淡：“娘娘，我知道样说很无礼，但是……她毕竟为父皇养育皇子，操持六么多年，如万幸你与阿煜都平安无事，让我卑鄙次——请求你也请求陛，从轻发落，降位也，冷也罢，怎么置都行，至少、至少放她条路吧……”

  邵循有些叹息看着个性与父母全没有相似少年。

  “殿，你看看我。”邵循道：“你看我腹之子，他也是皇嗣，是你弟妹，你要保护你母亲，我却也要保护自己孩子，么说吧——如果我果真为淑妃求，免其死，你能保证她从此真心敬服，安分守己，再也不想着事端么？”

  赵言彬瞳仁紧紧缩起，时间说不话来。

  邵循摇头道：“你不能，因为你了解你母亲，知道她是什么人，就算还剩气，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可以关住她限制她，但是事无绝对，谁知道又会什么‘意外’？”

  赵言彬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是最终却无言以对。

  邵循没再说什么，放他个人跪在里，自己带着人转身走了。

  柳心扶着邵循，轻声道：“三殿倒还像个人。”

  讽刺是，竟还是淑妃功劳。

  她控制着儿子，让他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切不干净、不该看就捂住他眼，才养成样性子。

  世上事，果真是有利有弊。

  到了刑房，里面内侍人见是贵妃来了，全都惶恐不已，边着人将里里外外规制干净，边着急解释不是他们不上心，是淑妃太过固执，死到临头了仍不认命，嚷着要见皇帝要见三皇子，要见……贵妃。

  邵循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让人带自己去见了淑妃。

  间屋子竟然乎意料不算简陋，可能是不怕犯人自尽缘故，该有都有，甚至女子梳妆用东西也有套，可惜如淑妃只是简单梳理了头发，想来无心打扮。

  房间门有铁栏隔着，邵循就站在栏外，淑妃见了她却仍然坐在椅子上没动：“瞧是谁来了，不是我侄女么？怎么把我害如此田不说，还要来看看笑话？”

  有人搬了把椅子，邵循也坐了来，让众人退，只留了几个心腹在身边。

  淑妃见她不急不缓，相当从容，当即冷哼声：“还真有贵妃娘娘派头，只是不知道你当时在我膝奉承讨时候，是不是就想到有天了。”

  “为什么么说？”

  “我是动了手不错，可你又是什么东西？”淑妃冷笑道：“直到发现陛居然把能动兵权东西送给你，我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为太后侍疾才被召进？怕不是把我当傻子糊弄？要不是你们在外就有了尾首，短短数月，就迷陛晕头转向？……淫妇！”

  邵循歪了歪头：“我很奇，就算你说是真，可是兵符事也是在火烧甘露殿之后了，怎么，你未卜先知？”

  淑妃哽了，并不回答，只是摇头讥讽道：“阿循，我是你姑姑，自问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