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这几样也便宜。

  学校大门半开着，有穿着宽大白蓝条运动校服的学生往走，打打闹闹的商量去哪里吃饭，齐澄站在门，本来是想找门卫登记的。结果门小房子没有人。

  他进去也没人拦他。

  这学校比他上的高中管的还要松。

  中午十二点多点，学生都往外跑吃饭，齐澄拦住一位学生，“你好，请问高二三班怎走？”他给路阳打电话，没打通。

  “呐，从政教处的楼穿过去，和综合楼挨着那个楼梯上去，三楼，教室门挂牌子你己找。”

  “你不是我学校的？我也是高二的，你找谁？我以跟你说啊。”旁边女学看齐澄长得帅，笑嘻嘻搭讪。

  “我找路阳。”

  女学脸色一子变了，说：“你和他是朋友吗？”

  “我才认识。”不算朋友。

  齐澄从小到大交过两个朋友，短暂的。一个给点吃的把他当狗逗，另一个想让他帮忙写作业、考试给抄。然后就绝交了。

  “那你还是离他远点，听说昨天在校外和体校的打群架了，还砍人，就因为保护费不给交，好像是抢地盘……”

  不是砍人，是被皮带抽的。而且大概率上是家里人打的。

  齐澄没再和女学说话，按照指路，找到了高二三班。教室是绿门，前后门闭着，留了一条缝，齐澄脑袋凑过去，想看看有没有人。

  小狗勾惊吓的眼睛瞪得溜圆。

  结结，有、有学在、在亲。

  班里后排一对小情侣学抱着亲的难舍难分。

  母胎单身齐澄澄，已经结婚齐澄澄，老公很帅齐澄澄，惜经验为零，噔的老脸一红，耳朵都蔓延上来。

  现在高中生都以这样吗？

  胆子好大。

  齐澄脸红红的狗狗祟祟的移开暗中观察的脑袋。

  站在门，不知道敲不敲门。

  刚注意力全都被小情侣吸引住了，也没看清楚，路阳在没在。

  本来诩大人的齐澄，现在大人的架子拿捏不住了，踌躇想，再等等？等他亲完在敲门？那他不知道亲没亲完？几分钟亲完？

  要不然再看看？

  我就看一，看好了没。

  狗狗祟祟的脑袋还没贴上门——

  “喂，你谁啊，在我班门看什呢？鬼鬼祟祟的。”

  齐澄：……

  本来穿上老公大衣，觉得镜子里的己很气势，现在气势倒完了。齐澄挺直腰，看向后面的男学。男学端着饭缸，有点胖，小眼睛发警惕。

  “我找路阳。”

  小胖子男学警惕立刻没了，亲热的大嗓门嚷嚷：“你找路哥？你谁啊，路哥朋友吗？没见过，他就在班里，进啊。”热情的一脚踢开门。

  ……教室亲——齐澄来不及提醒。

  只好目不斜视进去。

  “路哥，你朋友啊？刚趴在门看了半天。”小胖子将饭放在桌上，“我打的多，你吃不吃？天食堂炸了鱼排。”

  路阳趴在那睡觉，被吵醒，看了眼胖子，说了句不吃。又看向班里多来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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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我打不通。”齐澄解释。

  这小孩眼神很凶。额头的伤被头发遮盖住，看不，就是脸色很白，也没穿他的羽绒服，而是穿着校服，拉链也不好好拉，露里面黑色的毛衣。

  起球了。

  路阳的生活情况很糟糕。齐澄又想到了高中的他。

  胖学小眼睛来回扫很好奇，路阳抬手拧小胖的脑袋转回去，“吃你的饭。”

  “去说吗？”齐澄找了个借，“到中午了，你学校门有什吃的？”

  路阳和曾经的他一样，尊心很强。

  不会接受别人的情，哪怕是善意的回报，也不想要。莫名的齐澄想到现在吃老公软饭的己，明明之前上班时，女事买了午茶点心，邀请他，他都会拒绝的。

  现在吃软饭吃的香喷喷，也没觉得尊心受辱或者还不起人情。

  ……老公怎会是外人呢！

  他结了婚，是一家人的。齐澄澄高兴想。

  学校外头的餐馆都是小馆子，米线、砂锅、盖浇饭、面条等等，已经排满了学生，有的生意好，店里没地方坐，就在店铺外人行道摆着几张桌子。

  学生叽叽喳喳聊天哄笑，不适合说话。

  路阳本来想拿了钱就了当，结果变成了两人进了校门有规格的饭馆，还点上了菜。路阳抿着唇，疏离又抗拒，“钱给我就行。”

  “我想请你吃饭，上次你故意摔了酒盘，因为这个毁了你的工作。”

  “你人真的很好，谢谢你帮忙。”

  齐澄很认真道谢。

  路阳满脸戾气，“我讨厌被人泼一脸的酒，谁都不行，你只是顺手。”从记事开始，那个男人会醉醺醺的捏着他的脸给他酒，洒他一脸的酒，恶意的骂着脏话，哭的话，就动手抽他。

  他不想称这个人是父亲。

  齐澄没说话，不知道说什。原身家庭的不幸各有各的。三天前在酒吧，路阳只是脸冷但很仗义善心——帮他砸翻托盘的酒，吸引莉莉安的火力。他知道，所以才会声把火力转移回己身上。

  本来就是他的事情。

  好在菜上来了。齐澄中午吃过了，己动手打了碗汤，没去管路阳，慢慢的喝，没一会对面路阳就开始拆筷子吃了起来。

  吃饭很凶，像是饿了好几顿。

  齐澄看到路阳，就像是看到他己。他比路阳好点，孤院不会用皮带抽小孩，以前抽过，后来被志愿者发现，闹上本地新闻后，就改成了关小黑屋，不给饭吃。

  “我知道他嘲笑我，背地里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只想花我的钱，他都觉得我人傻钱多，很好骗。”齐澄喝着汤低低的说。

  这家的蛋花汤没权叔做的好喝，有点咸，不过鸡蛋给的很多。

  路阳停了筷子，这人还知道。

  “我有两辆跑车，衣柜很多品牌衣服，每天不用上班工作就有钱花，之前父母给我零花钱的卡，一个月应该有一百万。”吧？

  应该是有的。

  “但是我没朋友，我交不到真心的朋友。”

  路阳露讥讽和厌世的表情，有钱人就是这个德性，他还在挣扎生活费、辛辛苦苦打工赚明年学费，这个人挥霍大

  把的钱，只想交朋友。

  所以活着到底有什意思？

  “我六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过，刚被拐走每天晚上都会哭，哭了就被关在柴房，再哭就会打一顿，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后来被找回去，我很怕黑、怕穷、怕被打。”

  厌世与讥讽僵在路阳脸上。

  “救我的是被拐的大学生，她家里人找到了，因为她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坚持了善念，所以我才回家。”齐澄露个笑容，看了过去，“幸好我那时候没有死掉，坚持了去。”

  路阳有些狼狈低头，低头风卷残云的扫着饭菜。

  齐澄买了单，将装在纸袋的钱放在桌上。

  “……谢谢你。”路阳拿着纸袋道谢。

  是因为钱，也是因为齐澄最后的一句话。

  幸好我没有死掉。

  幸好坚持了去。

  这个世界还有好人，还有善念，没有必要为了那些渣滓毁了己。

  “我也算朋友了吧？”齐澄问。

  “……你说是就是吧。我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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