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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丑      更新:2023-10-29 06:39      字数:1973
  那天的会议一直持续到晚间十一点,中间还没休息,终于散会时研究生怨气冲天,一边骂一边往宿舍走。

  顾慨棠更无奈。他没开车来学校,因为车在顾家,现在公交车肯定没有了,还不知道这个时间段能不能碰见出租车。

  大冬天,顾慨棠站在路边等了一个小时,才终于碰到一辆出租车。因为没带手套,他的手指都是僵硬的。

  在车里吹了一会儿暖风,顾慨棠拿出手机,想给窦争打电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短信。

  几乎是下一秒,窦争的短信就回了,他问:

  【你到哪儿了?】

  顾慨棠说:【马上就到。】

  【好,那我等你。】

  因为夜太深,小区保安拒绝司机开车进入。顾慨棠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然后步行回家。

  遥遥看十楼客厅里微弱的灯光,顾慨棠想,尽管现在已经是深夜凌晨,可那个人还在等他。

  顾慨棠走进楼道里,乘着电梯到十楼,他刚出电梯门,声控灯应声而响。因为灯突然亮起,顾慨棠一眼就看到站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顾慨棠故作镇定地走了过去。

  窦争抬眼看他。

  窦争没穿外套,只穿一件不算太厚的毛衣,站在楼道。

  顾慨棠开口和他主动说话,来缓解气氛,他轻声问:“你不怕冷吗。”

  一边说,一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然而钥匙还没对准,窦争就伸手拽住顾慨棠的领子,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

  手里拿着的钥匙失去准头,猛地划到旁边的防盗门,发出让人齿寒的声音。

  顾慨棠被揪着领子。这样的姿势并不太好,可以说有点难堪,但他没有反抗。

  因为他听到了窦争急促的呼吸。

  窦争清了清嗓子,开口时,声音却还是哑的,他低声问:

  “……你下午,说你爸同意了,是真的吗?”

  顾慨棠点点头。

  “所以你……”窦争错开眼神,忐忑地看着顾慨棠的肩膀,问,“你要和我和好吗?”

  顾慨棠说:“是的,不过……”

  “……”窦争的手一紧。

  “不过,重点是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窦争二话没说,扣着顾慨棠的后脑,狠狠亲了上去。

  他迫不及待地张开口,没对准地方,几乎咬到顾慨棠的鼻子,舌头胡乱向前拱,双臂热情地搂住对方的脖子。

  顾慨棠也没躲,他闭上眼睛,很快就不可遏制地回应起来。顾慨棠一手搂着窦争的腰,一手去拽他攥在自己领子上的手。

  窦争指尖冰凉,唇却火热,后背开始出汗。

  十指相扣,急促的呼吸声,两人唇齿相交,顾慨棠压着窦争的胸膛,把他按在墙上。

  窦争闷哼一声,急切地挺腰,用下面摩擦顾慨棠的小腹。

  声控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两人都感觉从未有过如此激动的时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胶着的唇好不容易分开。

  窦争呼吸急促,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他声音都在哆嗦:“我跟你回来,已经做好了和你偷偷摸摸交往的准备了。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我就是想要你。”

  顾慨棠心里很酸,额头碰着他的额头。顾慨棠看见窦争的嘴唇都肿了,用手指轻轻碰了碰。

  楼道里有监控,而且公共场所,说不定还会被路过的人看见,可谁都没心情管了。

  无法控制的情/欲,像是烟雾一样环绕在身边,浓度太高,就凝结成胶状的液体,连喘息都变得艰难。

  热情的,没有理智的。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既新鲜又陌生。

  第72章

  在楼道里,窦争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事情。

  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回忆起来,有关顾慨棠的,一切细节都历历在目。

  年轻时的窦争确实十分暴躁,他的老家穷山恶水,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没有什么淳朴的民风,都是一群刁民。最起码窦争是这么觉得的。

  他父母双亡,被窦家夫妇领养时情绪不好,遇事必争,狂躁易怒。

  有一次——时间隔得太远,窦争都忘了因为是什么,反正他和自己的养父养母起了争执。

  窦争清楚记得养父母那一双伤心至极的眼,那种眼神让他更为气愤,窦争三下两下把外套扒了下来,恶狠狠地摔到地上,吼:

  “我再也不回这个破地方了!”

  说完转身就走,他气得热血上头,什么都没想,就向前冲。

  然后他被一双手拉住了。那人用的力量很大,捉小鸡一样把窦争往回拉。窦争根本没想到会被拉回去,下一秒,一辆灰色的轿车从他面前,几乎是贴着擦了过去。

  窦争呆在原地,靠在一人的怀里。

  属于少年的单薄的胸膛,心跳沉稳有力。

  窦争听到身后那人低声说:

  “不要命了吗?”

  说完,少年就放开手,默默地看着窦争。

  窦争扭过头看刚刚还拉着自己的人。他记得那是窦家女人的大儿子……是叫顾慨棠的,自己名义上的外甥。

  他长得相貌堂堂,生着一双桃花眼,气质却沉稳端正、清朗挺拔,不像是十几岁的孩子。

  窦争闻到了顾慨棠身上的味道……很难形容。

  非要说的话,让窦争想起第一次拿着零花钱,兴冲冲的冲到小卖铺时候的事。他让老板娘打开工作时会发出巨大噪音的冰柜。一股凉气旋转着飘了上来,那种味道,不是奶味,也不是香味,是的,是一种凉意,让人舒坦,感觉好像能贯穿身体的舒坦。

  窦争张大鼻孔,深深吸了口气。

  而此时此刻,搂着自己的男人,身上还缠绕着与记忆中相似的味道,安抚着窦争燥热的情绪。

  窦争把头扎在顾慨棠肩膀上,大口呼吸。

  顾慨棠问:“你冷不冷?”

  “我……”窦争说,“我快热死了。”

  “好吧,”顾慨棠点点头说,“那我们也先回家,这里可能会有人路过。”

  顾慨棠还是比较有理智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