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发微湿，嘴角噙着逗弄的笑，看着己的眼睛好像有光。

  她怔怔看着秦孝则的脸，仿佛看到了意气风发的另一个人。

  大概是从那时候起，陆佳恩就越来越喜欢看秦孝则打球。

  他和杭佑的长相不算像，是打球时的张扬潇洒、喜欢逗她的话、甚至一些小动作都很像。就连他所在的大学也是杭佑的目标院校。

  当秦孝则提交往的时候，陆佳恩无法说拒绝的话。

  她实在太贪恋在秦孝则身边的感觉了。

  她默默看着秦孝则的日常，仿佛看到了另一种的杭佑。

  他本该和秦孝则一样，考入A大，加入校篮球队，参加cuba，用一座金杯告诉父母他是以打职业的。

  秦孝则动机不纯，她也别有心思。

  两人半斤八两，其实没什必要道歉。

  但这个开始本来就是不对的，也是不应该的。

  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她把这件事说来，也不过是想彻底分手罢了。

  “不用了。”陆佳恩小声说。

  “什？”

  她的声音太小，秦孝则没有听清。

  陆佳恩沉默着不说话。

  秦孝则抿了抿唇，声音里有些不在：“我那时候应该是吃醋了。你不是喜欢我的吗？送秦孝远礼物干什？”

  陆佳恩抬眸，并不是很相信这个说辞。

  “在一起以后，你很久没有联系我。”她淡声提醒。

  就连他车祸住院，己也是听姐姐说的。如果是吃醋，对女朋友会是这个态度吗？

  秦孝则喉咙一哽，顿了半晌才说：“好吧是我不对。我那时候混蛋，好吧？”

  陆佳恩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但是我后来真的没再想着秦孝远这事了……”秦孝则皱着眉，想要进一步解释。

  陆佳恩叹了气，开打断了秦孝则的思路。

  “不要再解释了。我已经分手了。”

  夜色如水，天空不知何时忽然飘起了雪花。

  陆佳恩抬头看了一眼，从书包里拿伞撑开。

  秦孝则没有在雪天打伞的习惯，是她有。

  她抬眸，声音里有些疲累。

  “我就这算了吧，好吗？”

  秦孝则沉默。

  “雪了，早点回去吧。”

  陆佳恩轻轻提醒了句，抬脚往宿舍的方向走。

  秦孝则跟上她，快速道：“如果我意你国呢？如果我愿意和你异国恋呢？”

  雪花落在他的头发和脸颊，脖颈和手仿佛被冻得没了知觉。

  陆佳恩怔了怔，缓缓摇头。

  “是我不愿意。”

  异国恋真的很难维系，已经分了手，她不想再尝试了。她也不相信他维系几年的异国恋。

  秦孝则的心一窒，刺痛感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开。

  就算己愿意和她异国，她也不愿意回来吗？

  “陆佳恩。”秦孝则的声音有些颤。

  他吸了气，喉结滚动。

  “你就这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

  第24章 求和 己踏马的什时候穿过7号球衣……

  陆佳恩额头青筋跳了跳， 心脏一抽。

  她第一次听见秦孝则用这种语气和己说话。

  在内心处，陆佳恩还是希望和平分手，于是好言解释。

  “我不合适啊……”她轻声说， “在一起这久， 你还没发现吗？”

  他的生不一样， 成长环境不一样，人生观也不一样。

  相比于他一帆风顺的人生，己的经历要复杂很多。

  从父母过世，到发现先心病， 再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进美院， 甚至于对未来的规划……

  既然这样， 好聚好散不好吗？

  秦孝则定定看着陆佳恩，算是明白温柔的残忍是怎一回事了。

  她的表情温和淡定，语气轻柔缓慢， 说的话却字字如刀，不见血地往他心上戳。

  “没发现。”秦孝则别开眼， 硬邦邦地说。

  风太大了， 吹得他头疼， 眼睛也疼。

  “你是怪我对你不够好呗。”

  己以前对她不够好，所以她不想再和己在一起了。

  秦孝则吸了气，牙齿紧紧咬着，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声来；“我，以，后——”

  他闭了闭眼， 胸震颤着；“学还不行吗？”

  秦孝则这辈子从没有对谁这低声气过。

  他话说得艰难，所有肢体都在表达着从未有过的难堪。

  就这一会功夫，他的肩膀已经落了层薄薄的雪花， 在黑色的外套上分外明显。

  看到秦孝则这样，说陆佳恩一点触动都没有是不的。

  她了解秦孝则，也知道这些话对于他来说很难。

  是……

  陆佳恩抿了抿唇，也放软了声音：“孝则，你现在只是不甘心，不习惯。等我离开的时间长了，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在她看来，秦孝则的表现更像是小孩子不小心弄丢了喜欢的玩具，不甘心地想再找回来。

  丢了的当却是会很难过，时间一长有了新玩具，这难过很快就会被抛之脑后了。

  秦孝则没有搭话，以一种沉默且执拗的态度走在她的旁边。

  莫名的，他想起A大和美院篮球赛结束后的聚餐，陆佳恩说他是“坏小孩”。

  当时他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陆佳恩一直就是把他当小孩顺着。

  秦孝则扯了扯嘴角，低声道：“你还拿我当小孩呢。”

  所以不信他的话。

  闻言，陆佳恩停脚步。

  黑色的伞面缓缓抬起，露被围巾遮住大半的脸。

  她叹了气，右手缓缓靠近秦孝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