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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洱      更新:2023-09-25 06:43      字数:1885
  老林一开始没说什么,笑眯眯在听。当小朋友背完一连串公式,老林站起来,做了件做了件林朝夕现在想来也非常中二的事情。

  他牵着小朋友的手走出门,在路边拿了小半块红砖,就着路灯,在院墙上写了一个公式。

  e=2(平方)

  老林:“知道这是什么吗?”

  “爱因斯坦的!”那位小男孩很骄傲地说,“相对论!”

  老林不置可否,拿起小砖块,在墙上写了另外一个更加复杂点的公式,问:“那这个呢?”

  第二个公式以r打头,多了上标和下标。

  林朝夕看蒙了,小男孩也说不出话来。

  但如果这种时候停下那就不是老林了,他继续在写,第三个是表达式,用括号扩起的东西……

  反正林朝夕也看不懂。

  写完这之后,老林还没有停,接下来的公式定理方程式已经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一道又一道公式伴随老林手中的砖块挥舞,在路灯微光下逐渐浮现,它们洋洋洒洒,直至布满整片院墙。

  最后,老林把写得只剩零星半点的红砖随手一扔,对那个小男孩说,“你继续认啊?”

  老林一脸中二,很是骄傲。

  而小男孩满脸通红,憋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老林缓缓走到他写下的第二个r打头的方程前,语气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他说:“这是广义相对论中的场方程。”

  “这是狭义相对论表达式。”

  “这是狄拉克方程。”

  “这是陈-高斯-博内定理。”

  “这是洛伦茨方程。”

  “……”

  “这是麦克斯韦方程组”

  最后,老林这才徐徐回到e=2(平方),说“而这,不是相对论,它是爱因斯坦质能方程。”

  讲到这里,小男孩终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们一群小朋友仰望满墙公式,不知所措。

  而那时,老林蹲下身,用脏兮兮地手背给小男孩擦眼泪,还问:“干嘛哭?”

  被气死的小朋友除了哭说不出别的话来。

  老林就自言自语:“觉得我一个大人欺负你,觉得在小朋友面前很丢脸,还是觉得这些公式太难了很崩溃?”

  老林:“但你刚才明明也在其他小朋友面前干了和我一样的事情。”

  “仗着自己记性好就乱炫耀是不是很讨厌?”

  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林朝夕四处张望,很怕小男孩家人冲出来把老林打一顿。

  不过老林嘛,会在乎这些就有鬼了。

  “永远有比你记性更好的人。”老林说。

  “当你只记得表面上的公式时,随便一个背得比你多的人,就会让你伤心欲绝。”

  “为什么?因为其实你一无所知。”

  “会背公式,你看到的只有那几个破字符和别人夸你好棒棒的眼神,但实际上,这些……”老林戳了戳那整堵墙面,又单手指向他们头顶的漫天星海,“是那个。”

  “星星?”

  林朝夕喃喃自语,然后收到老爹的一记毛栗子。

  “请称呼它为宇宙。”

  “哦。”

  如果接下来,小朋友们要问什么是宇宙,那这段故事就会变得没完没了起来。很显然,接近晚上九点,大部分孩子都没什么耐性听一个抖擞青年讲每个公式背后所的宇宙真理。

  所以当老林讲到毕达哥拉斯定理的时候,人就散得差不多了。

  老林正讲得兴起,一回神,面前只剩下之前那个哭唧唧的小男孩了。

  林朝夕蹲在门口看着他们,打了个哈欠。

  老林于是把砖块一扔,开始总结陈词:“综上,光会背诵公式没有意义。以你们的年龄还没法理解它们背后的真正含义,所以我讲点有趣的科学小故事怎么了?”

  林朝夕:“……”

  小男孩:“我……我爸爸说……要会背。”

  “你爸爸说的,没有她爸爸说的对。”

  那时她已经困的东倒西歪,却依稀记得,老林指着她,很骄傲地说。

  总之,在她的记忆里,这是个很有些离谱的故事。

  老林意气风发,会抓着小朋友进行洗脑式科学教育。

  而她还很小,面前是漫长并充满一切可能的人生道路。

  不像现在……

  完全不像。

  手机震了下,林朝夕回过神。

  她点亮屏幕,上面是一条微信留言。

  小刘——我爸爸认识六院的脑科主任,明天一起吃饭,我介绍你认识。

  握紧手机,抬起眼帘,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面前是原木色门板,她弯下腰,拿起地上粉笔,向前一步,写下那年,老林在墙上随手写下的第一道公式。

  e=2(平方)

  第7章 一来

  如果说……

  如果说林朝夕提前得知,跨出这一步,她会遇上如此诡异荒诞之事。

  那在这之前,她一定先百度当年体育彩票特得奖号码,背诵默念在心。

  但她没来得及,毕竟没人会在穿越前会知道自己要穿越。

  是的没错,按照网络的广泛定义,在写下整个公式后,她回到了12岁。

  她还保持手拿粉笔在墙上字的姿势。

  但墙不是那面墙,门也不是那扇门,连路边的野猫都不是原先的那只小花狸。

  周围环境已经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林朝夕退了半步,认认真真看着自己变短变黑变胖的手臂。

  “日啊。”她爆了句粗口,凝视墙面,沉默下来。

  墙是红砖墙,右侧有扇巨大铁门。

  而左侧靠上的位置,有一块金属牌。色泽陈旧,犹有铜锈,写着“安宁市希望工程资助单位”。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很迟钝地将视线左移,随即看到更多挂牌。

  挂牌有黄有白、有新有旧。

  有的上面写着“某某大学社会实践基地”,也有的上面写着“心连心互帮互助试点单位”。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