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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朝暮      更新:2023-09-25 06:00      字数:1860
  甚至扑朔迷离。

  然而,信步走来的许满辉笑着挥手,拒绝回答。

  他早不是当初眼高于顶的傲慢模样,连拒绝媒体的模样,都有着温和的谦卑。

  许满辉终于走到了庆功宴门外。

  上来就微微弯腰,恭敬的双手合十,拜了拜若沧。

  “若沧老师。”

  这么一个动作,虔诚得让人诧异。

  看愣了的媒体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瞪大眼睛,一顿猛拍,抓住了这个神奇诡秘的参拜式见面。

  若沧比媒体还诧异,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许满辉的气运干干净净,纯粹如同稚子,一点儿阴晦暗淡的痕迹都没有。

  而且,这么久了……

  都这么久了!

  还没有一点儿邪祟能侵染这副纯洁的躯壳!

  若沧快吓死了!

  但是,更让他害怕的是,许满辉站在他面前说道:“我一直想当面感谢您对我的帮助。但是我每一次想来见您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今天,我终于有勇气来了。”

  许满辉眼神闪闪发光,声音热诚,“若老师,感谢您!”

  说完,他就要来握住若沧的手,仿佛要来一出再生父母的感谢戏。

  若沧立刻抬手阻止,“不用,我什么都没做,你是靠自己的努力。”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把崇拜写在脸上的许满辉。

  再继续下去,许满辉说要给他下跪他都信!

  终于,许民强赶来救了若沧。

  “满辉,别在这儿给若沧添麻烦了,快进去帮忙。”

  老爹一说会给若沧添麻烦,许满辉的表情都变了。

  “若老师,我可以留在这儿帮你忙,不会给你添麻烦。”

  若沧却残忍的说:“你不要留在这儿了,进去给你爸帮忙。”

  若沧发话,许满辉再不情愿都要跟着许民强进场。

  一个二十多年的大男人,露出这种纯洁小鹿般的期待眼神。

  若沧……有点崩溃。

  他已经开始忏悔了。

  早知道,他当初应该下手轻一点,别把许满辉心里的杂念清得这么干净。

  后遗症太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满辉才能恢复正常。

  若沧是吓到后悔,媒体是吓到失智!

  他们听说过许满辉和若沧的矛盾,还有那么一两位见过许满辉挨巴掌的现场。

  按照许大少爷的脾气,没把若沧搞死搞残,都算若沧背景雄厚。

  现在,他居然微微弯腰,态度恭敬,语气诚恳。

  还对一个比他小了这么多岁的爱豆,叫“老师”?!

  这是什么离奇事件!

  媒体的议论跟波浪一样荡出去。

  敖应学皱着眉感叹,“许满辉这是发生什么神经?当着媒体的面搞我们啊?”

  若沧无奈挑眉,十分惆怅的说:“可能是我下手太狠,起副作用了吧。”

  敖应学:???

  荡涤邪祟的符箓,一旦对人体使用,绝对是里里外外干干净净,连灵魂都生不出丝毫杂念。

  许满辉这一身纯洁气息,堪比刚刚出生的婴儿。

  是绝对的好人,大好人。

  听媒体追着想采访的问题,若沧大约知道许满辉消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帮人还债、助人投资什么的,说到底,不就是亲自去弥补自己的错误,减轻自己的罪孽。

  应该算是好事,可若沧想起许满辉清澈单纯的气运,忍不住寒颤。

  算了算了,以后他绝对不轻易在人身上写符。

  后劲太大,居然这么久还有效果!

  到场嘉宾陆续入场,星辰和浩渺的玄学顾问杜先生,终于姗姗来迟。

  他这次穿着一身长衫,仍是蓄着长须,却没有平时的道袍打扮,身边也只是跟了两个着装简单的徒弟。

  “杜先生。”

  若沧率先出声,提醒着杜先生别叫他师叔。

  杜先生从善如流,站定之后恭敬一礼,算是问候。

  他笑着说道:“你们可是见过许少了?”

  “见了。”若沧赧然一笑,直白的说,“我快受不了了,这还是许满辉嘛。”

  杜先生爽朗的笑道:“我倒挺欣慰的。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许满辉改邪归正,对这个社会才是功德善事。虽然不像以前寻欢作乐的许满辉,但谁又不是生而良善,心如赤子呢。”

  杜先生脸上写满了感慨,“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敖应学满头问号,“到底怎么回事啊?”

  若沧瞥他一眼,笑着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给许满辉做了法事吗?不小心过头了,他就变成这种大善人了。哈哈。”

  若沧两声干笑,把这句话衬托得像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哈哈。”敖应学也跟着皮笑肉不笑,礼节性夸道,“那你可真厉害。”

  信这个,他还不如信许满辉被花盆砸了头,被人魂穿了。

  若沧完全不介意敖应学的态度。

  在见到许满辉之前,他也不会相信。

  他的符箓向来落于外物之上,利用自然之力驱除邪祟。

  哪怕是给人驱邪除祟,最多用用法阵、符箓,极少在人的躯壳上落字。

  许满辉是他第一个下狠手的人。

  恐怕,也是最后一个。

  纯洁无瑕的许满辉,已经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样子。

  不然就太惊悚了。

  嘉宾来得差不多了,若沧和杜先生正准备入场。

  忽然,场外一阵异动。

  那不是媒体骚动带来的违和感,而是整个流转的空气,凝滞般的异常。

  若沧微微皱眉,眺望宴会厅的通道。

  只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气运稳定,没有谁显得运势阴沉。

  杜先生见他停下来,赶紧低声问道:“怎么了?”

  若沧说不上来。

  这不是欧执名那种强势的阴损气,而是一种奇怪的气息。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