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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冉尔      更新:2023-08-01 14:12      字数:2056
  “阿瑜?”霍之潇久等不到安瑜回屋,推门时,见他盯着窗外的积雪发愣,蹙眉道,“胡闹!”

  言罢,一手遮住他的眼睛,一手揽住他的腰:“不怕雪盲?”

  话音刚落,滚烫的泪打湿了掌心。

  安瑜扑进霍之潇的怀抱:“姐夫,你觉不觉得我很恶心?我从阿姐身边把你抢了过来,我……我……”

  “抢?”霍之潇叹气,“我的小阿瑜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他噎住。

  “你要是有本事,会连喜帖都不会写?”

  被翻了老底,安瑜气呼呼地拽姐夫的衣袖。

  霍之潇却把手伸过去,与他十指相扣。

  “我未婚,你未嫁。”霍之潇俯身与安瑜耳语,“有何不可?”

  他睫毛微颤,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却又觉得姐夫话里有话,便踮起脚尖,不轻不重地在男人唇角咬了一口。

  端着热水满头大汗地爬上楼的警卫员,恰巧撞见这一幕,脚下打滑,差点跌倒:“安……安小少爷。”

  “去吧。”霍之潇闻声松开他,“趁水热快点洗,别着凉。”

  他应了声,揣着手过去,忽然想到这里是姐夫住的卧房,有浴室,不像在别处,洗澡得烧热水,霎时臊得满面通红。

  他还记得,在安家的时候,姐夫欺负了他,才会让警卫员去烧热水。

  于是安瑜也不好意思和警卫员说话了,等热水被端进卧房,立刻钻到屏风后,脱了衣服,扑通一声跳进去。

  “姐夫,你怎么不提醒我?”他趴在浴盆边,郁闷地喊,“我都忘了,这儿是帅府,不是安家,不用烧热水。”

  “给他们点事做,”霍之潇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映在屏风上,“免得他们成天想着闹你。”

  “闹我?”

  “闹洞房。”霍之潇淡淡道,“你嫁与我,免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日后不必软着性子对他们,都是群皮糙肉厚的小子,欠收拾。”

  霍之潇甚少谈及身边的人和事,安瑜一听就入了迷。

  他是小少爷,在遇到霍之潇之前,几乎没见过上过战场的男人,后来遇上的警卫员,在他面前也全是不着调的样子,瞧着一点也不像兵。

  “姐夫,他们会不会嫌我娇气?”

  “嗯?”霍之潇站定在屏风前,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想着安瑜光溜溜地坐在浴盆里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嗓音也不自觉地低哑。

  “姐夫都说过我娇气。”安瑜的眸子黯了黯。

  可他生来娇气,有什么办法?

  霍之潇察觉到安瑜的患得患失,起先觉得好笑,后又想,怕是正月初八的婚事吓到了他,让本来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身边的小少爷慌了神。

  霍之潇猜得一点儿没错。

  安瑜就是慌了。

  他没嫁过人,苗姨娘也只是被他爹随随便便用轿子抬进来的。

  没人为他哭嫁,也无人为他备下嫁妆。

  他孤身一人,就要成为姐夫的小填房了。

  成为填房和如今没名没分地跟着姐夫是不一样的。

  填房要拜见霍老爷子和家里的长辈,要站在阳光下见人。

  那是安瑜从未面对过的生活。

  霍之潇摘下手套,绕到屏风后。

  安瑜翻了个身,仰躺在浴盆里,双腿紧紧合拢,像尾搁浅的鱼。

  “有我呢。”霍之潇来到他身边,五指按在他湿漉漉的后颈上,用指腹轻轻按压着安瑜颈后凸起的骨头。

  窗外传来几声遥远的鞭炮声。

  安瑜被姐夫按得闭上双眼,舒服得直吸气:“要过年了。”

  “明日陪你去听戏。”

  “听戏?”安瑜又睁开眼睛,眼波流转,“姐夫还会听戏?”

  霍之潇自然不会,他常年在关内外奔波,别说听戏了,就是小曲儿也没时间听。

  但是霍之潇听警卫员说,安瑜这样娇滴滴的少爷,都爱听戏。

  “去戏园子?”

  “听你的。”

  “好。”他笑弯了眼睛,盯着姐夫瞧。

  颗颗水珠从奶白色的胸膛上滚落,安瑜胸口的红樱上都宛如坠着露珠。

  霍之潇眼底滚过一阵惊涛骇浪,双手撑在浴盆边,低声问:“怎么?”

  他还是笑,半张脸埋进水里,吐了两个小小的泡泡。

  水汽氤氲,模糊了霍之潇的神情。

  哗啦啦一阵水声,安瑜湿淋淋的手臂缠住了霍之潇的脖子。

  他轻哼:“我都洗干净了,姐夫不抱我出来,就知道看!”

  这话说得有点骄横。

  安瑜闹归闹,见姐夫的手滑到皮带上,瞬间胆怯,顾不上旁的,披着一身湿气,手脚并用往浴盆外爬。

  结果鞋放在浴盆的另一侧,他的脚尖刚沾到地,就浑身哆嗦着缩了回来。

  冻的!

  霍之潇顺势揽住安瑜的腰,也不怕他满身的水,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走到床边,用浴巾裹了起来。

  “这不就抱你了?”

  安瑜抓着浴巾,见姐夫没有继续解皮带的打算,稍微松了一口气。

  安瑜不排斥和霍之潇亲近,可他体力太差,根本坚持不了几回,每次姐夫还没爽呢,他就不行了。

  就算勉强坚持到最后,第二天睡醒,浑身的骨头也都像是要散架,躺大半天都缓不过来。

  再者,安瑜的感情是由浓烈缓缓趋于平淡,和姐夫亲热过后,心思就基本上安定了,平日里该干什么干什么。

  霍之潇却恰恰相反。

  老房子着火,一点火星便燎原,所谓食髓知味,欲望是越来越深的,得到安瑜之后,想要的就更多了。

  简直是欲壑难填,恨不能让他成天下不来床。

  两相一对比,倒是霍之潇在床上更贪一些。

  安瑜还道姐夫和自己一样,睡过便睡过,隔个十天半个月来上一回足矣,所以敢在洗澡的时候胡闹。

  他一边用帕子擦头发,一边想出门听戏的事。

  以前在安家的时候,安老祖宗也经常听戏。

  不过家里请了戏班,戏班也只会去大房那边摆台子。

  热热闹闹的戏台,戏子们从夕阳西下唱到华灯初上。

  苗姨娘知他想去看,搬了椅子放在院中,领着安瑜听风里飘来的戏,再等夜深人静,点一盏如豆灯火,偷偷摸摸地唱戏给他听。

  有时安老太太心情好,想起他们娘俩,会留两个偏远的位子,再让下人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