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林述文病了。

  淋了雨，冲了冷水澡。觉醒来，鼻喉咙痒，量了温，发低烧。

  每日晨跑暂时取消。

  吃了药犯困，林述文裹着被子坐在沙发里发呆，贺淳愧疚又心虚蹲在板上，眼看。他望着林述文 红通通鼻尖，叹猫不愧是精致又贵物，病个鼻涕都么好看。好比家里只贺大帅，抬着小粗叠起小肚子弯腰蜷成坨舔菊，都显得特别可。

  林述文对贺淳脑补无所知，把擤鼻涕纸揉成团，放进贺淳掌心里。后者结果挥臂掷，精准投进垃圾桶。旁边还零散着几个纸团，都是林述文投歪。

  贺淳往前靠了靠，贴着林述文双足盘坐在上，把微凉脚掌抱起来搁在大上，捂着。抬头看因为发烧脸颊发红人，说，“以后搬家，买个大点热水器。”

  林述文挑眉，“搬家？”

  “唔，咱们得买房啊。”贺淳点头，风淡云轻语气里透着抹微不可见小心翼翼，“凑首付，起还房贷，房产证写你名字。”

  林述文：“……”

  贺淳努力保持矜持，稳声道：“等同性恋婚姻合法了，再把我名字加上去。”

  沉默会儿，林述文起来，脚尖慢吞吞勾开睡衣摆，踩在温热腹肌上，他轻声说，“好啊。”

  “！”这次换贺淳沉默了。

  “你这是什么表？”

  “……狂喜。”

  “克制点，你脸有点扭曲。”林述文扬眉，“现在这又是什么表？”

  “……想哭。”

  “憋着。”

  “哦。”

  林述文吸吸鼻子，朝贺淳张开手掌，后者动作娴熟反手从茶几上了两张纸递过去。

  “贺淳。”林述文把纸团给他，目光跟着纸团飞向垃圾桶弧度转，“你有想去城市吗？”

  “你呢？”

  林述文淡淡道，“是我在问你。”

  贺淳身往前倾了些，环住林述文腰把脑袋搁在他上，“我打算考H大研究。”

  林述文愣，“H大？”

  “嗯。”贺淳瞥见对方惊讶表，闷闷道，“质疑我？”

  “没。”林述文，揉他头发，“挺好。”

  “考不上，就备选U大。”

  “好。”林述文点头，“还有吗？”

  贺淳说，“……其实哪个城市都行，我就想跟你待起。”

  “傻逼。”林述文说。

  贺淳被骂，脸委屈。

  林述文住贺淳脸，扯啊扯，“你还年轻，未来无限。”

  贺淳反手抓住只在脸上作乱手，手指抵入指缝间握住，十指交扣。漆黑如深渊目光郑重深沉，坦荡荡望进林述文眼睛深处，不言不语，掌心滚。

  林述文跟他对视会儿，忽眸底荡，颤颤挪开视线。想回手，可被握超级用力根本分不开。

  于是贺淳就这么直勾勾看见林述文，点点红透了耳根。

  “害羞了？”

  “没有。”

  贺淳：“真可，想。”

  林述文：“……”

  “给不？”

  林述文病恹恹吸了吸鼻子，咳嗽两声。贺淳心虚抓抓头发，乖乖闭嘴，不敢了。

  ……

  贺淳说自己想考H大，或者U大。两所大学都在历史底蕴浓厚城市。

  林述文当时并没有跟他继续讨论太多，只是独自沉默思考了很久。

  贺淳看不林述文想法，知道对方有自己考量，便默默放了这个话题。

  ……

  周二午，林述文按时了门。

  带上了从医院借来伞。贺淳在林述文门前又了把伞给他，说天气预报预测傍晚有雨。

  林述文看向窗外还算晴朗天，点点头。

  天气预报挺准。

  治疗结束时，屋外飘起了朦胧小雨。

  苏昱目送林述文离开，直到办公室门被轻轻合上，才埋头整理咨询诊疗记录。

  林述文这次态度，比之前放松了很多。不驱动力是什么，苏昱明显受到林述文在努力敞开心扉，积极合治疗。之前在咨询过程，他是故意避开最核心最隐秘问题。天，林述文终于愿意谈谈他成经历。

  父母是知分子，家教严格，从小品学兼优，性格内敛，小学连两级，初阶段由于年龄太小被孤立，经历过段时间校园霸凌。还有，轻描淡写笔带过个跟他起大朋友。

  苏昱整理完分析材料，不知不觉时钟已经转了圈。他在核心字眼方画道粗粗横线，才轻轻叹息着合上笔盖，疲惫揉了揉太阳。

  天已沉。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