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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黯      更新:2023-07-20 22:22      字数:2242
  底成为了过去式。

  他拇指和食指并拢了,把抽了一口的烟递到我嘴边,我吸了说,这算不算事后烟?

  他在床头的烟灰缸里磕了磕烟蒂,说,算你的,不算我的。

  我洗过澡,穿了他的衣服,大一个号,宽宽松松的挂在身上,也没太影响整体美观。但是“穿了他的衣服”这件事本身的意义非同一般,所以我站在镜子前擦头发的时候,心里其实微微有点荡漾。

  我已感到自己智商的急剧下降。

  可是又束手无策。

  他摸摸我的肚子,“饿不饿。”

  “有点。”

  “叫外卖吧,”他掐了烟下床,低头扣上两粒衬衣纽扣,“忙一下午我睡衣都没换,晚上也懒得出去……披萨吃么?”

  我点点头,看他拿起电话,又问,“那你打算干吗?”

  他一脸怪我明知故问的模样,翘起一边的嘴角,“跟你谈恋爱?”

  我强作镇定地把眼睛转向门外,默默拿开他勾住我衣领的手。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电视的配音,他把我从床上捞起来,两个人下楼一看,客厅里乌压压的一群人,屏息凝神的盯着包围圈中的电视,并没有扭过来看我们。

  屏幕里是一个泪水婆娑的韩国女演员,眼圈红得跟真菌感染似的,用力紧握着男主角的手,“欧巴离开我的话,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此情此景真的是很难让人有勇气直视。

  我欲言又止的看着宫隽夜,感觉他内心一定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一手捂住半张脸,长长地叹了口气,“……都说了不要在我家追剧,你们……”

  话没说完,被坐在正中央抱了一盒抽纸的汉子挥手打断,“大结局啊,老大你忍心吗。”

  “……”

  “反正我们回家了要么是老婆孩子那点儿事儿,要么跟人泡妞飙车打桥牌,生活很乏味的,只想安安静静的追个电视剧。”一个男的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哎,原来宫少这儿有客人啊,早说。”

  这次他们总算意识到我的存在了,又是一群凶神恶煞训练有素地一个猛回头,齐刷刷看向我,我顿时觉得内心和宫隽夜一样受到了无差别攻击,赶紧低了低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操,哥你还行不行了,这……过十八了没?”

  “再过几天就十九了……”

  我虚弱的声音登时就投石入水一样淹没在大家的热烈讨论中。

  “怎么不行,就说明太行了这通杀范围下到十八上到八十……”

  “滚你妈八十哈哈哈哈哈哈丫口味太重了我不敢听。”

  “看完了看完了别耽误老大约会!有点儿眼色能死吗。”

  宫隽夜恨铁不成钢地把他们一个个踹出门,“一天不修理你们都他妈要上房揭瓦了,前面给我留几个人,明天照常上班,典当行那边去看一下就行,主要是上午有两个单子帮我弄好了,具体的你们周哥会交代,给我搞砸了就去王府井门口直播自杀,血溅不出三米远只算工伤,听见了么?”

  “好好。”最后关门的那个人临走前还探出脑袋,嘿嘿贼笑,“老板你套子够用吗?不然我去给你买……”

  “待会儿送外卖的来了给我送过来,”他伸出一根手指划向外面,“然后滚。”

  “说滚就滚。”

  “……”

  他把门关好了,憔悴地摸了摸那张帅脸,“什么玩意儿。”

  我决定暂时不要说话。

  怕一张嘴就得笑出声。

  过了一会儿我才跟着他回了客厅:“你跟你……手下的人,关系真好啊。”

  他走到吧台那边拿起半瓶不知什么名字的酒,“大家一起共事的兄弟,他们也待我不薄,没必要颐指气使的。”

  “与其用畏惧换来忠诚,不如这种方式的羁绊来得稳固。”他就着瓶子喝了一口,伸手刮我的鼻子,“你长大就懂了。”

  我悄悄地把手指顺着他的指缝嵌进去,嘴上还说着话,“你是不是还总觉得我是那个十岁小孩儿啊……”

  “是啊宝宝。”他想了想,忽而问道,“你是不是该过生日了,这个月。”

  “嗯,”我说,“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是哪天生的,没特别隆重的过过,十八的时候也就那样。”

  “别,”他眨眨眼,“赏个脸让我讨好你一下么。”

  虽然不习惯收别人的东西,但我还是笑了,“好,听你的。”

  我还没抬起头就被他抓住了下巴,他“嘶”地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靠了上来,额头抵着我的,“……我是怎么回事儿。”

  “你一笑我就想亲你。”

  他身上酒气微甜,我毫无防备,门铃声猛地响起来,吓得我手忙脚乱去推他,“外卖。我去开门。”

  ——不管怎么说,十九岁和二十八岁,都是很危险的年纪啊。

  第 55 章

  门外站着那个我在白天见过的、眼尾有条疤的汉子。我不知该怎么称呼,只得笨拙地说了句,谢谢。

  他摇摇头,粗犷的大手将打包好的正方形披萨盒递给我,连带着两盒安全套,上面一行“极致润滑”写得格外奔放。

  他伸手对我比了个拇指,表情坚定,值得信任。

  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把那两盒并不想要的赠品放在了玄关外的立柜上,我回到客厅,宫隽夜在铺着地毯的沙发区等我,厨房亮着灯,他从冰箱里拿了结着白霜的汽水,一只手抓着易拉罐顶上那一圈,直接用手指撬开了摆在我面前。

  我是真饿了,看着滋滋冒泡的汽水和铺了一层芝士海鲜的披萨,觉得食指大动。

  对了,得给夏皆打个电话。

  一下子想起这茬,我放下咬了一口的披萨去掏手机,看看时间,夏皆这会儿应该是刚下班。

  电话拨通的时候她刚从店里出来,“喂,宝宝?”

  “妈,”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跟你说一声,今天不回去了,在我朋友家住一晚。”

  我讲话的空当里,宫隽夜动作很轻地没发出声音,把耳朵贴在我握着电话的手上,偷听了夏皆的回答。

  “啊,行。”她说,“别给人家家里添麻烦啊,明天回来吗?”

  “当然,明天下午我们班聚会,结束了我尽量早点回去。”我说,“你到家先把门锁好,早点儿睡。”

  “知道啦。”她笑了声,“晚安。”

  ——这算不算我在对她撒谎?

  我挂了电话,继续咬手里那块儿披萨,听见宫隽夜说,“我是后来才知道你是被收养的,我就说那么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只儿子。”

  “当时我们一条街的邻居都知道这个事,但是因为她没结婚,也招来不少闲言碎语。”我喝了一口汽水,看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切换成唱片音响播